瘟疫狂想曲

Author: Steven Date: May 19, 2020 Updated On: May 5, 2022
Categories: 丹麦见闻
Tags: 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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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53年的五月,君士坦丁堡的一个豁口被奥斯曼人突破。金角湾天堑和狄奥多西墙没有抵御住穆罕默德二世的坚船利炮,战火烧进了城市,掠夺和屠杀持续了多日,这场战争从历史上抹去了一个叫做拜占庭的帝国。东正教廷的学者带着那些普通人摸不着的希腊语和拉丁语古籍,来到了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,孕育了文艺复兴的种子。伊斯坦布尔取代了城市的旧称,阻隔了亚欧桥两端的贸易通道,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开始考虑从蓝色大洋上找到东方的方向,大航海时代让地图上出现了美洲大陆。

1914年的六月,在萨拉热窝的哈布斯堡王公斐迪南胸口被一发子弹射穿。打着奥匈帝国复仇的旗帜,新兴的科技强国德意志,在卢森堡比利时沿线放响了进逼巴黎的枪炮,尔后又在东普鲁士和俄国人短兵相接。同盟和协约两大阵营站定,四年多的纠缠卷走了1600万人的生命,最后时刻德国人没有咬牙死磕这场双方都孤注一掷的赌局。法国人把愤怒填进了凡尔赛和约,在德意志人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,直到20年后在贡比涅的火车上身份互换快意恩仇。英法的金融地位退散,欧洲碎成了一地人造的玻璃渣,而大西洋彼岸的生产巨人美国转势把美元做成了市场风向标。沙皇的俄罗斯人心向背,马克思的理想在红色革命中发芽和绽放。日本人借机接手了胶州湾和山东半岛的话事权,东方的新青年举起了义旗寻求出路,民族自强的辩驳掷地有声。

1453年夏天和1914年夏天,想必是必然中的偶然。暗流涌动的背后,那个时代的人都能看到谁在蠢蠢欲动。然而这些事情后续影响的绵延,恐怕身在其中的人无从想象。

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处在这样一个类似的夏天?